「非常歡迎各位。」
廣大的和室,排好桌子佈展開來,綿綿不絕又長於三間,溫翼和南宮那月等人坐成一排,護衛團則坐在對面,兩旁則是溫家年輕子弟們。
所有人都被招待而來共進晚餐,溫翼等人剛到時,長輩們表示都在休息不方便見面,有事就明天在一起說,於是接待一事都交給了蔡佳勳等人,雖然大家都能感受到,那可能只是藉口,但是不用遠道而來就要經過一翻唇槍舌戰,還算的上是幸運了。
大家被帶到年輕一輩常聚在一起的和室,大家把中間隔著的拉門全部打開,一時間變成了相當廣闊的飯廳,而大家也幫忙將個人桌一一的發放下去。
左右兩排有分堂表,雖然彼此都很熟悉,
但在許多地方上,大家必須如此,左邊坐著溫家直系的兩位年紀最長者一男一女的代表,而他們的旁邊則坐著分家的兩位最長者一男一女,女的南宮那月等人也熟悉,就是前來接她們的蔡佳勳。
溫家男性最大代表溫偉傑,拿著一只杯子來到那月等人面前,恭敬的鞠躬。
「我們家小弟有諸多不懂事之處,以後還請各位...多多照顧他。」
「我們會的,請放心。」
那月等人作為回禮,也舉起杯子回敬,雖然杯中之物乃是紅茶。
晚餐是很正常的和式簡餐,是年輕一輩的幾位男女一起下的廚房,護衛團中也有人跟去幫忙。
主菜是日式豬排、附湯是味噌湯、小菜則是百頁豆腐和涼拌蔬菜,桌上還附帶著銀絲卷套餐,一個小桌子上滿滿的都是食物。
「那個我們都沒什麼幫到忙...這麼豐盛就...」
M4A1帶領的小組很尷尬地排在最前面,旁邊就坐著溫家直系的年輕一輩,面對對方不斷將飯菜拿給她,M4A1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而對方正好是很不怕生且自然熟的溫琳靜。
「沒關係!沒關係!反正都是陪著小翼來的朋友,多吃點也是應該的!」
「那個我們其實是護衛...」帶著眼罩的M16A1有些艱難的想要插話,但才一開口就被溫琳靜打斷。
「那就更應該吃多一點,這樣才有力氣執勤啊。」
才說完就往M16A1的小碗搶走,換上大碗公的飯碗,M16A1臉上無比的尷尬,而其他隊員也無能為力。
「這樣啊,妳們是小翼的妹妹嗎?長的好漂亮啊...」
分家排行第三的林雅淳正親切的在幫奏和音旁邊的飯鍋添飯,便和一旁的立華奏和立華音搭話。
「謝謝。」奏點點頭,不過她正仔細的看著林雅淳,她有著一頭烏黑的秀髮,臉部的表情相當和善,兩頰微微透露出一點紅暈,就好像一直處於開心的樣子,身上穿著紅白的巫女服,穩重親近的氣質讓人明顯就能感受到,她也長的很漂亮。
「小翼以前有很多故事,如果想知道他沒有說的,都可以來問我喔。」
「真的嗎?我們很有興趣。」
音很快地點頭,奏表露出稍稍為難的一面,最後也點頭表示想聽。
「呵呵,小翼以前很愛哭,小學時回來過年,每次都是強裝鎮定地來,哭著向我們抱怨呢,最後他表哥忍不住,說他會長愛哭痣,沒想到隔年回來時還真的長了,最後我們把他帶到皮膚科除痣,那時的他也是緊張地抓著我的衣服問說會不會很痛,我就故意跟他說會非常痛,結果他就哭著走進診療室呢。」
她看起來是有點大和撫子風範,有點不幸的是...她是有點小腹黑。
「诶诶!那邊的不要抖我糗事啊,還有我沒有哭著進去好嘛!」
雖然我想及時阻止,但是看奏和音很感興趣的聽著,我也實在不好阻止了。
相對其他堂哥表哥們,很莫名的女性總是比較快湊在一起,我們家的其他男性都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和其他人聊著天,並沒有前來拉近關係。
雖然這樣我覺得比較自然一些,接著大堂哥和大表哥突然拉著清輝哥到房間外的走廊,想必然是正事吧?
但是大堂哥和大表哥也向我揮了揮手。
看來也是我需要參加的話題,我正要起身卻被那月和琴柯拉住了左右手。
「那個?怎麼了嗎?」
我疑惑的看著她們,畢竟她們兩位並沒有在看我,只是站了起來。
「我們也要去聽。」琴柯姊笑著,那月姊只是點點頭。
「該不會是擔心…我會被怎麼樣吧?」
「沒錯喔,畢竟這對我們來說是陌生的環境,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也都不清楚呢,正好那邊看起來是要討論些什麼重要的事情,就讓我們一起去聽聽吧。」
那月拿出摺扇輕輕點了一下我的頭,接著又推了我一下,雖然我不認為會被怎麼樣,不過我也沒辦法阻止她們跟隨。
走廊外除了大堂哥、大表哥外,大表姊、大堂姊也都在,在我們家族中掌權者一直都是輩分中最大的幾位,雖然這習慣到我們這幾代應該淡薄了不少,不過老一輩堅持要把頭銜冠給這些人,這也就是之前所說的”家主”的一環。
但是家主的設定其實很複雜,既可以是家中輩分最大、也可以是家族中某一區的輩分最大、甚至可以是最小但妳有勇氣有志氣,一樣上報申請想當家主的,有通過妳就會是家主的一員。
這四位則是通過區分輩份最大的方式被選出來的,不過我們沒有異議,畢竟她們也是真正的實力派。
「小翼…啊,妳們好。」
剛剛沒見到面的大堂姊向我打了聲招呼看見跟在我背後的那月姊和琴柯姊後也微微的向她們點頭。
「哥,她們可以一起聽嗎?」
我看了下大堂哥和大表哥,他們兩位對看了一眼笑了笑後點點頭。
「我想你的新家人也是想了解現況的吧,這樣當然不會阻止。」
「是的,因為有些話必須有共識,甚至…必須有覺悟。」
我們點點頭,至於是什麼覺悟,我大概猜的到一二了。
「那麼就讓我問一下吧,清輝你有在台北蒐集到什麼資料嗎?」
溫偉傑靠在廊下的一根木柱上問著,我們所有人也都靜靜的看著他。
「那個啊…我有遇見”代理人”,在他眼中我們也都是棋子。」
「是嗎?竟然連代理人都出來了,我看這壞局勢跑不掉了吧?」
綁著單馬尾,臉上帶著一點稚嫩、眼神卻很銳利,身高只比琴柯姊在高一點的大堂姊-溫巧筠看著大家,「我想天將會被派出來干涉也是不久後的事了。」
「”操”凡入聖到是給了不同的說法,說是二十四神將都不會出手,只會監視我們的情況。」
我代替清輝哥回應了巧筠姊,哥哥姊姊們卻咦了一聲。
「居然是”操”凡入勝啊…這傢伙還留在台灣?」
「嘛…就算真的是那樣好了,我覺得他們當中必有沉不住氣的人會來偷偷搞事,而且…」
蔡佳勳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如果我們的那些老人真的要搞事,我們也無法反對…因為我們身上還留著當年的詛咒吧?成年禮後的”警戒令”。」
前幾代的表哥表姊,在成年禮時會宣讀一張像是契約般的祝禱詞,那段被稱為警戒令的原因是,”警戒令”只能用”言靈”來念,而唸完後這段祝禱詞就會變成類似咒術發動,以一定的效力寄宿於他們身上,至少要過10年才會消退。
這段祝禱詞發動的能力則是”保護家族”。
就是說在這塊土地上,如果有人單純只是覺得自己家”受到威脅”或”需要保護”,而對有警戒令的家人施以言咒,這些人便會以一定的方式、時間來執行排除威脅和保護要員等工作。
這其實是對某部分人單方面優惠的能力,因為實行者並不會受到任何回饋。
「只要被發動,我們甚至必須和兩位小姐以及你們帶來的其他人員進行攻擊性排除。」
留著一頭俐落短髮,五官深邃的大表哥-蔡京點點頭。
「是嗎?我們也不是花瓶而已喔?」那月姊笑著,當然我也知道,真的動起手來…哪邊有優勢我也說不出口。
「只能祈禱不要有最壞的狀況發生吧?因為小翼他身上…也有警戒令啊…」
那月和琴柯猛一然的轉過頭看著我,我只好尷尬的點點頭,如果是沒恢復力量的我應該是不會受到影響,但是無奈我自己先行解除了一半封印,再度封印起來也是要很長一段冷卻時間的。
「嘖嘖…看來前途多難啊…」那月姊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
「其實要迴避爭鬥也是有辦法的,此次讓小翼回來還有其他事,就是要讓他和自己的原生家庭道別,也要和長輩們道別。」蔡京哥走過來摸摸我的頭嘆了一口氣。
「說實在都是那腦袋熱過頭的伯父太狹隘了,他的世界只存於他的心中,然而不幸的是我們家的長輩,也都是這一個樣。」
其餘人點點頭,表示深有同感。
「這些話就等明天再說吧,我想真正要發生什麼事…也要等到藏鏡人願意出來的時候才會發生吧?」溫巧筠捲著自己的頭髮,這種小動作其實是在掩飾自己的焦慮。
「那麼再說說國家形式好了,目前我已經確定政府軍和**軍裡都有夜行的激進派了,估計除了本部沒有行動,其餘分部應該都被收買而且會執行攻擊,真不知道”代理人”他們是怎麼辦到的呢…」方清輝搖搖頭,顯得非常苦惱。
「今天就算其中一方推翻了政府後搶上執政地位,國際局勢不會好轉、對執政者的不利也不會變,我不懂為什麼突然有這麼多人要搶這個位置。」
「或許,爭的是一口氣、一種認同吧?」溫偉傑走下長廊看著夜空。
「誰不希望自己被認同呢?誰不希望證明自己呢?只是往往會這麼想的人,都會操之過急啊…不管是夜行、我們家族、還是那些沒被真正煽動的真實**勢力,他們大概都想搶上一個,能證明自己的舞台吧?」方清輝笑著。
是啊,所有人心底都希望自己會被認同吧,不管是事業上、能力上、愛情上、價值觀上,甚至是一切的一切,都希望自己在某些成份上被認同。
我也是,我一再強調我也是,因為我從來沒告訴其他人,我怕自己在許多方面上被冷落了。
「那麼南宮小姐,如果我們的小翼也**控的話,妳會怎麼辦?」
蔡佳勳看著那月問著,這的確是攸關於我本人的問題,我轉頭看著那月姊。
「綁也會綁走他,所以不用擔心。」
那月一臉不在乎的樣子戳戳我,引起了大家的笑聲。
「大概有點難度吧?因為小翼其實…蠻厲害的呢。」大表哥蔡京笑著「完全戰鬥派的木字部隊長…歷年來就只有他呢。」
「到底那所謂的木字隊長什麼的,是說什麼呢?」琴柯姊走到我面前,一臉疑惑的問著。
「我來回答吧,陰陽分五行,金木水火土及是基礎的五大要素,而夜行部就是用這五要素設立五屬性的隊長。」蔡京回答了琴柯的問題。
「那這些人和你們前面所說的二十四神將有什麼關聯嗎?」這次問問題的換成那月姊了。
「沒有什麼大的關聯,神將是延續安倍晴明的表十二現象神將、裏十二因果神將這二十四,當然有些人特別強,而有些神將的代表也只是有著很特別的靈力咒力能力之類的,而五字的隊長則是單一屬性的突出者所擔當。」
「那麼阿翼在高中時好像就是隊長了?」那月姊一臉”哦?”的樣子看著我,讓我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小翼他比較不一樣,他之所以當上是被提拔和實力得到證明。」
「哦?」那月真的哦了一聲。
「如果有機會…小翼會展現給妳們看的。」蔡京笑著,卻也沒將我的底牌說完,不過這樣反而讓那月姊眉頭皺了皺。
「難不成你們已經覺得意外會發生了?」
「我們家那些老頭想些什麼,實在很好琢磨啊…」溫偉傑苦笑著,其餘人也露出差不多的表情,那月姊嘆了口氣也沒打算追問下去。
是說真想知道不是問我就好了嗎?雖然我可能對自己也認識的不夠深啦。
「那麼今晚就到這吧?等等就帶大家去客用的房間,至少今晚還不會發生什麼,就請諸位好好休息。」
我們沒說什麼,反正就算發生了,我們也只能應對了,畢竟人已經身在虎穴中了,如果不想乖乖束手就擒,就只能反抗。
稍後我們一群人來到了旁邊的和室,為了方便大家睡在一起,就採取了和剛剛吃飯時一樣的變動,將中間的板門全部打開,只有和男生區隔一道牆。
不過我沒有睡在男生區,而是被包在自己家人的旁邊。
「真是讓人懷念啊。」
我一個人坐在地舖上,床已經都鋪好了,但是放眼望去卻沒看見任何人。
因為此時的大家都去洗我們家的超大浴場了。
那浴場不是普通的大,以水池量的大小來說,那就是湯泉游泳池,長寬有半個游泳池大,幾乎是我們所有人下去都不會擠的程度了。
姊姊們也和那月姊等人一起入浴了,我慢慢離開房間看著房間外小橋流水的風景。
(如果…我是一般人…是不是就不會遇到這樣的問題了呢?)
我苦笑著,這樣的問題我自問自答無數遍了,如果呢、如果呢、如果呢…
不管如何假設,我還是處於已經無法挽回的現在。
(如果…季軒還在的話,是不是一切會有所改變呢?啊…肯定會改變的吧?不管是我…還是這個世界。)
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裡正有一句話”這世界全盤錯亂,啊…可恨的冤孽,我生不辰,竟要我來糾正”。
這句話我有另外的想法,這世界的確全盤錯亂,但是我並沒有生錯時代,因為在根本上是錯的,不管是任何時代,我都不會改變,所以要來糾正的不是我,也不會是別人,更不可能是世界上的任何一人。
錯的根本上,得不出絕對正確的答案。
「那個…指揮官先生…有空嗎?」突從背後出聲的M4A1將正在亂想的我叫回魂了,我連忙轉過身看著她,看起來是剛洗完出來,身上披著浴袍和掛著大毛巾,不知道為什麼手上還拿著一架吹風機。
「我們帶來的吹風機好像有點問題,請問可以和您借嗎?」
她的臉有些潮紅,大概是泡澡的緣故吧,我點點頭回到房間從壁櫥裡拿出客用的吹風機回到走廊,拿給M4A1。
「那邊就有插頭,就在那邊吹吧?」
「好的,謝謝您指揮官。」M4A1像我點點頭,走了過去,我則是回過頭準備繼續胡思亂想。
「啊…!」碰的一聲,我連忙再次回頭,看見她正握著自己的手,吹風機則掉在地上。
「沒事吧?被電到了嗎?」
我趕快跑過去關心,只看見她有些尷尬的點點頭。
「剛剛沒注意到手沒擦乾,結果就被電了一下,抱歉指揮官…不小心手就鬆了…」
「沒事的,吹風機應該沒有壞掉。」
我小心的插上插頭,按了幾下開關檢查運轉有沒有問題,正要將吹風機遞出去給她,卻發現她的手指好像在顫抖,難不成人形是比較容易導電類型!?
「要不我幫妳吹頭髮吧?看妳好像手還有不舒服的樣子?」
出自於關心我很順口的這樣問了,雖然這樣好像有些不妥。
「那個!怎麼好意思呢…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果然M4A1的反應有些激烈,不過這也是在意料之中,這麼突然會嚇到人應該很正常吧?
「是嗎?抱歉…剛剛太自然就有這樣的想法了,來。」
我笑著將吹風機遞給她,卻不知道為什麼的,她沒有伸手來接,而是露出了一點猶豫的表情。
「嗯?怎麼了?」
「那個指揮官…如果可以…還是請您幫我…」
不!不要再說了M4A1!!不要臉紅紅的還看著我這樣說,妳會讓我覺得妳是對我有意思啊!手痛可以直接說不是嗎!?妳這樣反而讓我很害羞啊!!
「知…知道了!手還是有點不舒服吧?那就讓我代勞吧?」
結果害我說了那麼多結結巴巴的話,M4A1倒是很快的坐了下來背對我。
真沒想到她是那麼害羞的人啊…明明在遊戲中是個非常溫柔果斷的隊長型呢。
我打開吹風機將熱風調成中間風速,慢慢地從上往下,將頭髮掀起來吹頸部在上方一些不好吹到的地方,再慢慢的將左撥右撥的頭髮來回吹乾,結果吹到一伴我就快崩潰了。
長頭髮的女生自己吹頭髮應該很痛苦吧!!吹很久還不會乾啊!?真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真的,不過吹了好久才確認髮根也吹乾了。
「M4A1吹好了喔?妳摸摸看我有沒有哪裡沒吹到的吧?」
她點點頭,用手撥了撥頭髮後轉過身。
「謝謝您指揮官,不好意思麻煩您了…您吹得比SOPMOD II還好呢。」
啊,那粉毛虐鐵血狂啊?大概拔頭髮不好玩,所以她沒有深入研究對吧?不過我诶說出口就是了。
「不會,其實很久沒幫女生吹過頭髮,我也不知道自己用的好不好呢…」
「以前幫過令妹吹過頭髮嗎?」
「哈哈…就是她教我的,不過她也沒認真給過評價。」
我傻笑著,因為以前在幫季軒吹頭髮時,總是忘記要把頭髮掀起來吹。
「有這樣的哥哥,真羨慕令妹呢。」
M4A1雙手合十的看著我,人形會對這樣的事情產生羨慕之情嗎?不過他們本來就有人的感情模擬,所以也不奇怪呢…
「謝謝,啊吹風機等等可能還有人會用,就先放在這吧。」
我慢慢放下吹風機,走回走廊邊坐下,原以為M4A1會先走回房間的,但是她卻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這裡就是…指揮官的妹妹以前生活過的地方嗎?」
「是啊,還算漂亮嗎這地方?」
看著遠方的夜景,我們有一聊沒一聊的搭著話。
「嗯,比起戰場…這樣的景色真的讓人覺得很舒服。」
「不過這世界並沒有比恩惠好喔?恩惠不是還和平上許多嗎?」
「是啊,所以我說的是戰場喔指揮官?」
啊…這麼說也是呢,畢竟M4A1她們…是真真切切的在以前的戰場上打滾著,而不是現在這樣和平的時代呢…
「那個…真是抱歉呢,剛剛沒有聽清楚。」
M4A1似乎在微笑著,不過我沒有將視線移去她的臉龐,我們就這樣安靜了一陣子。
「指揮官的世界裡…有我們戰術人形嗎?」
「诶?怎麼突然這麼問?」
「那個啊…」M4A1莫名的的乾笑了幾聲「剛剛大家聚在一起談論的時候,聽到指揮官的家人和另外幾位…家人吧?說的…說是指揮官之所以會選她們當家人,是因為在到恩惠之前,就已經在其他地方知道了她們…」
啊啊,說到這我算是清楚了這問題怎麼來的了,好險不是在問我心裡有沒有她們,這樣我好難做人啊!
「算是知道,但是並不瞭解妳們吧?」
「诶?」
「妳們呢…出現在一款手機遊戲叫做少女前線,裡面有著妳們AR小組和一些官方設計的故事劇情,我是在那裡才知道妳們的。」
這樣啊…M4A1點點頭,不過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妳不好奇故事劇情或是我們這裡怎麼介紹妳們的嗎?」
她不問的話我反而很好奇她想不想知道啊?結果M4卻露出了不理解的表情。
「是沒什麼興趣…畢竟那大概只有我的形象,而不是代表我啊?」
這還真是一語道破啊…我猛然的點點頭,她說的沒有錯,虛擬原本是虛擬的,但如果有一天虛擬變成了現實,我們還能用原先的設定來衡量一個人嗎?不管怎麼說要了解一個人…不就是要和她相處後才知道嗎?
遊戲裡的她是遊戲裡的她,現實中的她是現實中的她,或許兩方有諸多雷同之處,但是在實際上…她們也可以說是截然不同的人。
「指揮官為何突然搖晃得這麼厲害呢?頭暈嗎?」
我搖搖頭,看著M4A1不知所措的表情,我反倒更想笑了,不過這樣挺好,這樣挺好的…
「M4A1,謝謝妳能跟過來,雖然還和妳不熟悉,但日後請妳多多指教了。」
「指揮官您客氣了,我才是…請以後多多指教。」
我兩人互看了一眼,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突然背後傳出了一聲悶響,原來是SOP和M16、AR-15都躲在一旁偷看。
「抱歉指揮官…我有提醒她們不要偷看的。」M16一臉無奈的搖搖頭,AR-15直接往其他方向看假裝不在意,倒是SOP直接跑到M4A1的旁邊蹲下。
「M4剛剛明明氣氛很棒的,為什麼不主動一點啊?」
「诶?」M4A1的臉紅了,立刻伸手要阻止SOP說下去。
「好了,我們也該討論下等等值班順序了,SOP過來。」M16A1和AR-15向我敬禮後拖著SOP離開回到房間,M4A1也點點頭跟了上去。
「是個好女孩呢。」
二表姊溫芸蓁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小橋流水旁的造景。
「我和天下任何好女孩可能都無緣吧。」我慵懶的往後一倒躺在走廊上。
「又說這種話,小心真的交不女朋友喔?」
大堂姊溫巧筠也出現在一旁,她們兩人似乎剛剛就在了。
「啊啊,我要孤獨一生的事,並不是今天才知道啊。」苦笑著,或許漂亮可愛的家人姊妹我是找到了,但是在那更之後的事,我是根本不敢去想。
背後的房間開始熱鬧了起來,剛剛去泡湯的人們都回來了,一團一團的人聚集在床鋪上聊著,我們家的人也是,只是琴柯姊和一姬姊跟我對上了眼,兩人都站起身慢慢走了過來。
「就我看來,現在的妳已經很幸福了喔?」巧筠姊笑著捏起我的臉頰。
「是呢…很幸福呢。這麼幸福的景色,對我來說太過耀眼了,大家都活在這樣的時光裏,真好,真讓人羨慕。」
我笑不出來,因為我想到我幸福的當下,有個人已經離開我好久了。
「你也在那幸福的圖畫裡喔?要不讓我幫你畫張全家福?」
巧筠姊是個業餘畫家,在她做本職的工作之餘,她常常有一些畫參與公開的畫展,專長是素描景色。
但是我搖頭了,那幅畫中我到底在不在,我的心裡有答案。
「我不是那樣適合生活在幸福裡的人,我能被恩惠的家人收養,我此生的幸運已經用完了,還能在怎麼幸福呢?明明還有一個人…比我更有資格生活在這幸福的空間呢…」
哼了一聲,巧筠姊和芸蓁姊都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笑著。
「如果想要打他,我們會當作沒看到喔?」
巧筠姊說話的對象是已經站在我身後的琴柯姊和一姬姊。
「是呢對這樣說話不經大腦的弟弟,姐姐我是真的有點忍不住了。」一姬姊抱著胸用有些生氣的口氣說著。
「哈哈,如果阿翼每次這樣我們就要打他一次,那阿翼可能已經申請家暴了吧?」琴柯姊倒是笑著坐了下來,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也是,要和小翼這樣負面滿點的人生活,首先要相當積極正面呢?」
「巧筠姊,我也是有積極正面的時候呢。」
「你那是一年來一次的稀有現象吧?出現的時候說不定會想帶你去看病呢?」
我愣了下,接著笑了出來,畢竟這麼說也沒錯,我如果真變了個人似的,肯定有人會說你是不是亂撿了什麼東西吃或是今天可能吃錯藥了之類的。
「弟弟他真的有積極正面過喔?」一姬姊像似想到了什麼,拍著手說。
「诶?這麼快就發病了嗎?」某兩位姐姐的反應。
「他很認真的進行決鬥呢,還有在進行校內比賽時都很認真喔?」
「啊啊,是說城市賽和校內賽的時候吧?那時他真的很認真的說。」琴柯姊也表示贊同。
「真沒想到竟然還有所作為啊!」
「喂!不許把我說得像是個廢人!」我對巧筠姊的發言表示不滿。
「那他的表現如何呢?」巧筠姊完全無視我的回擊。
「城市賽決賽第一名喔,是第一位踏上嶄新舞台的新星了。」琴柯姊笑著回答了巧筠姊,不過我到時有些靦腆了起來,畢竟遊戲王在這世界不算是普及大眾的遊戲,比賽雖然有世界級,但是沒有什麼媒體關注過這些消息,就連台灣的選手奪冠也都沒有什麼報導。
「是嗎?那這樣真的值得嘉獎。」
巧筠姊的手搭上了我的頭,這樣的感覺其實…很令人懷念。
小時候,跟著他們一起時,不管走到哪裡會去哪裡玩都有著哥哥姊姊們頂著,比較孩子氣又比較負面的我,有了些許正向的表現,都會受到一定的肯定和鼓勵,雖然這些都只在他們身旁時才會發生,畢竟我的家裡並沒有這樣的人,這樣正負不足的抵銷下,很快負面情緒就越堆越高,直到和季軒再次相遇這些事情才有了轉換。
巧筠姊曾經一個人來到台北找我們玩,帶我們去烏來晃晃或走走森林,她很喜歡運動,所以我們去的地方都很輕近大自然,她時常站在我們前面的台階鼓勵我們繼續努力,雖然她自己就是嬌小體型在高一點,但是在她面前,她能實質展現出姐姐的風範。
芸蓁姊也是,她曾經來到我們家替當時要考大學的我姊做家教,她也督促過我學習,雖然我從來沒有聽她的話,但是她在台北時也相當寵我們,因為她比較文靜,她喜歡帶著我們到處走走,走一些從來沒有在旅行計畫上提起的地方。
她們很替我們著想,雖然年紀越大大家越忙,但是在唯一能長時間聚在一塊的時間裡,大家多年來的感情仍然不變,想到這裡…心底不禁湧出了一些情緒。
我很難過,為什麼現實總要那麼殘酷,為什麼世界最初的設定不是和自己喜歡的人們一起生活。
「小翼?」
「啊?是巧筠姊?」愣住的太久了,巧筠姊倒是沒有覺得疑惑。
「又在想些事情了吧?我和芸蓁要先去巡邏一下了,你就帶著大家先去休息吧?」
她像似想到了了些什麼,自己對天空苦笑了一下。
「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煩心呢,就趁現在…好好的休息吧?」
我點點頭,看著她們兩位一瞬間…消失在我們面前,就在她們剛剛所站的地方,似乎還留著些許殘影。
我們起身走回房間,正好看著AR15和M16走了出來。
「指揮官,我們正要放哨,有什麼視野良好的地方可以推薦給我們嗎?」
M16向我打了聲招呼,看來她們真的打算值夜班啊…
「M16、AR15沒關係的,這裡你們可以安心的休息,睡到明天早上11、12點都沒關係,所以回房吧?我可以保證在妳們休息期間,不會有除了鼾聲以外的情況打擾到妳們。」
聽到這連AR15都笑出聲來,M16笑著點點頭。
「既然指揮官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照做好了,謝謝指揮官。」
「其實我真的不習慣你們叫我指揮官,就用我的本名稱呼就行,至於要怎麼簡稱就隨便吧?晚安M16、AR15。」
我向她們道了聲晚安,雖然我們要進去的房間也是同一間,不過剛剛看了一眼拉門,現在裡面的燈好像關掉了,估計已經有人開始休息了。
「是的,那麼我們也去休息了。」M16大概還不習慣,選擇了將稱呼全部省略的方法,但是AR15倒是不一樣。
「是的指揮官,晚安指揮官。」
她是故意的,我能從她的表情中讀出這一切,不過她沒有任何惡意,倒是讓我覺得她好像比想像中的好親近。
「那琴柯姊,如果裡面沒有人在換衣服還是什麼的,我就要進去了喔?」
「放心吧,大家都換好了,你可以安心得進去了。」
琴柯姊代替我看了幾眼房間後將我拉進房間,不過印象中我的床鋪就在門附近,所以就定位後我只要確認一件事。
那就是睡在我左右的人到底是誰!憑藉著外面的月光還是很好確認,原本旁邊一如往常的那月姊往旁邊移動了一格,我們中間隔著亞斯塔露蒂,我的另一邊則是琴柯姊和智花、一姬姊,清姬很意外的被排在那月姊旁邊,估計是我們家兩大戰力要坐鎮房口吧…門神嗎?
(睡吧,夜襲可能已被拔除,我應該可以安心的睡覺了。)
睡意,對我來說永遠不缺乏,早上還將一半的體力用來繳活我的靈力,估計明天也要睡超過三竿才可能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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